办公室极乐宝鉴(贾琏出差,王熙凤每日与平儿胡乱睡下,脂砚斋为何说“奇”)
脂研斋写了个奇字,大有深意。
从通篇看,贾琏拈花惹草,从未停手。从“鲍二家的”到“多姑娘儿”、直到后来的尤二姐,就像猪八戒吃贡品,无论好坏,一涝食之。没有女人就过不了日子:在巧姐出痘痘期间,需要斋戒,他还要“选两个清俊小厮出火”。可见性欲旺盛,毫无节制。就算平时,和王熙凤也是大中午的就“门帘一响,平儿拿铜盆出来取水”,可见俩人谁也不是善茬儿。
在刘姥姥一进大观园时,有段描述可以佐证凤姐儿的私生活也不那么干净:贾蓉来借玻璃炕屏,两人眉来眼去,口角含春:先是贾蓉要借屏,凤姐儿不肯。跪下一求,说是己经借出去了的东西居然就又有了——跪中暗含着调情;当贾蓉借得炕屏转身岀去后,凤姐又喊蓉哥儿回来。回来后告诉他这会儿有客,况且我也没精神了,你晚上再来吧——说明来借屏就是个公开接触凤姐的借口,晚上来才是目的。究竟晚上来干啥?肯定不会是像贾瑞一样先挨冻、后被泼粪的悲惨经历。
凤姐儿不止贾蓉这一个面首,和贾蓉一起去敲诈贾瑞的那小子也和凤姐儿关糸不简单:在封建社会,女子的名声极其重要,因为一个淫字而丧命的大有人在。贾瑞要和凤姐儿哼哼这种私密事,怎么贾蓉和贾薔都知道了?还导致了贾瑞抱着假冒凤姐儿的贾蓉“硬梆梆就想顶入”?这不坐实了贾瑞的淫行、同时也坐实了凤姐儿和贾薔、贾蓉的关糸?要是换作了外人,往外一传,人们再来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你凤姐儿的脸往那儿搁?这种事也就只有关糸最亲密的人去惩治贾瑞了,因此贾薔、贾蓉和凤姐之间的关糸绝不普通。焦大骂养小叔子的事,绝非秦可卿一人的专利。凤姐也不干净——因此她才喝骂宝玉,不准他问扒灰一类的事。
平日里贾琏在外面寻花问柳,回到家里还嫌凤姐不配合他,“要改个样儿还扭手扭脚地”。殊不知凤姐儿也不是省油的灯——你在外面彩旗飘飘,我在家里也招蜂引蝶。而贾琏外出后,凤姐儿却一反常态,和平儿早早就睡了。因此脂研斋才写了个 一字的评语——奇。